红河有多长的历史,迤萨就有多长的记忆。如今的红河县,其实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“小红河”,而是厚重久远的“老红河”。也许,红河的故事就是这一个“老”字便可以诠释。这里是云南的“华侨之乡、歌舞之乡、棕榈之乡”。在历史的长河中,随着哈尼、彝、傣、瑶、汉各民族的迁徙,不同的历史渊源、民风民俗、和文化传承,相互交融,孕育了极具地方元素的民族风格、地域特色和民族文化,形成了红河流域多元化、多样性的文化格局。

红河迤萨马帮古城

红河县城叫做迤萨,这里是百年古镇。古镇的老城区又被称为马帮古城,这是一座马背驮出的城,这是一个中西文化和谐交融的古镇,这里虽处边疆,却闪耀着古老、多元、独特的人文光辉。

在云南边疆近代史上,迤萨曾声名遐迩,但后来因一度放慢了发展脚步而被人遗忘。走进马帮古城,可以通过古城老建筑的风貌,一睹当年侨乡辉煌的历史痕迹。细心游览那些既古朴又豪华的中式或森严幽静的中西合璧式古堡,仿佛走进中西建筑博览园,感觉中西交汇的旧时光在这里凝固,让人抚今追昔,感慨万千。

红河迤萨马帮古城

红河谷的小城迤萨地势险要,北临红河,南连勐龙河,可居山顶环顾四周。整个县城房屋依山而建,显得参差错落,是典型的江外山地城镇。古城有东门街、南门街、西门街、北门街等街道,在这些街道庭院深深的百年老宅里,马灯无声的悬挂在屋檐走廊,马蹄的痕迹若隐若现,弥漫着浓浓的近代历史韵味,似乎可以看见20世纪上半叶马帮队伍出去或归来的身影。

红河迤萨马帮古城

马帮,是迤萨的魂,是“老红河”绕不开的故事,是迤萨归去来兮的见证。走进“老红河”,徜徉古城堡泛着幽光的石板街,我们可以聆听马帮遥远的驼铃和足音。穿越时空,细细聆听,迤萨马帮悠远的驼铃声,铿锵的马蹄声……那些似乎褪去的记忆,依旧鲜明如昨。清代以来,勤劳、智慧的迤萨马帮,不畏艰难险阻,首闯天涯,走出了滇南第一条通往东南亚的马帮之路,驮出了滇南旅居国外的第一代华侨,驮出了一座独特的古城,一座融中西建筑文化、马帮文化为一体的迤萨古镇。

红河迤萨马帮古城

清光绪九年(1883年),迤萨马帮的马锅头王科甲、李继先、李体国等人,赶着骡马,带上弯刀、斧头,逢山开路,遇水过河,风雨无阻,夜宿荒野,冒着生命危险,从迤萨出发,沿红河的瓦渣、哈普,绿春的上六村、下六村、三猛、略卡、坪河,进入越南的都鲁、傣族寨、勐底、勐蚌,历经半月到达越南莱州,成为迤萨第一批走出国门、跨国经商的马帮。他们把驮去的日用百货、小成药、花边丝线等出售后,换回当地的棉花,驮回迤萨卖给妇女纺线织布。之后,大羊街、浪堤的马帮,也循着那条出国的通道,驮运茶叶、百货到莱州销售,购买棉花、土特产品驮回国内销售。清光绪末年(1907年),迤萨人孙重、周绍、潘永等相约,参照走莱州的办法,赶着骡马从迤萨出发,历经一个多月到达老挝郎勃拉邦,走出了迤萨进入老挝经商的马帮之路。

红河迤萨马帮古城

清宣统末年(1911年),迤萨武举冉学泗与安帮的邵恒泰等人,又从迤萨出发,经郎勃拉邦,历经四十多天,开辟了老挝苏尾、腊博、腊红,到达川圹的商路。老挝川圹的生意,比郎勃拉邦更好做,获利更加丰厚。从此,迤萨马帮多数转走老挝川圹。其中邵恒泰便在老挝川圹定居,坐地经商,成为迤萨第一代定居异国经商的华侨。民国元年(1912年),随着迤萨“下坝子”、“走烟帮”的兴起,迤萨马帮进入了一个鼎盛的时期。迤萨马帮“下坝子”,他们用生命作为赌注,迈开了开辟商道的脚步。他们从清咸丰初期至宣统末年的六十年间,先后打通了通往越南、老挝、缅甸、泰国等东南亚邻国的十一条跨国商道——“马帮之路”,定居异国的华侨也逐渐增多,迤萨马帮在中国商品流通和文化交流中立下了汗马功劳,功不可没。据说,在今天的老挝川圹,仍有“红河街”的存在,仍有迤萨马帮的后裔在那里经商谋业。

红河迤萨马帮古城

1912年至1949年,是迤萨马帮发展的鼎盛时期,小小边城,每年有上百队马帮,近千人出国经商。随着迤萨马帮的扩展,先后又开通了到达缅甸、泰国的商路,出国经商在迤萨成为一种风尚,成为创业成功的典范。踏着石板上的马蹄印,一代代红河人走出大山,走向世界,目前红河县在外的华侨有1万余人,分布在18个国家和地区,是全省第二大侨乡。

红河迤萨马帮古城

东门楼古建筑群雄踞迤萨东面坡,登临楼顶远眺,红河县东部群山和山下波涛滚滚的红河峡谷一览无遗。历史的脚步匆匆忙忙,东门楼古建筑群已成为侨乡迤萨的标志性建筑,成为了红河侨乡建筑文化的一道缩影。历经世纪的风霜和战火,岁月悠悠,迤萨马帮的马蹄声已远去,但这些古堡式楼房并没有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,它们仍然每天在迎接着红河谷的第一缕霞光,好像每天在讲述着红河侨乡马帮人敢为人先、自强不息的故事。

责任编辑:马乐